最近,火遍全國的抖音捧紅了天津。所以,你應該看到軟件的力量。
時間要推回到2004年,那一年做了我人生中的兩個重要的事情,一個是完成了終身大事,另一個就是決定投身風行要做番大事。
04年秋廣州的一下午,正熱火朝天的干著革命工作,“鈴鈴”顯示屏右下角的小企鵝又在扭動著肥碩的身軀,點開一看是老于的來信兒(老于是我的鐵哥們,在S公司獨挑餐飲大旗,集售前、需求、設計、開發(fā)、實施,運維等六位一體的人,沒有看錯,有開發(fā)兩字,這人絕對不是大家所認為的在開發(fā)方面是個軟蛋),我們多半年沒見面了,于是海聊了起來,大家談了談近況以及未來打算,然后才切入正題(我就知道這家伙這時間給我發(fā)信兒必定有事兒),老于跟我講他正在和張璇籌備單干一個餐飲軟件公司,分析了市場行情和需求并且憧憬了一下無限美好的未來,最后向我提出了邀請。
老于和張璇打算離開S公司,這一點兒不出我的意料,因為以當時S公司的內(nèi)部氛圍真的不再適合那些想做大事的人再待下去了。至于我是否要加入,確實是需要深思熟慮的,當時我供職于中國最大的軟件供應商——中軟,作為開發(fā)團隊里的骨干前景甚佳。一邊是初創(chuàng)一邊是大舞臺,似乎很輕易就能做出判斷,但是我骨子里喜歡刺激喜歡挑戰(zhàn)的基因讓我的生理戰(zhàn)勝了心理。
幾個月后飛回天津(2005年初)開始了風行之旅,當時的張璇年方二十初頭又瘦又高一臉英氣,老于幾十年不變的嘻嘻哈哈的做派。公司地點坐落在海光寺嘉利大廈,屋子挺大,二十多個員工里有一半是以前的同事,有開發(fā)的有市場的,大家很熟,工作起來至少交流不是問題。初創(chuàng)公司支了這么個大架子還真出乎了我的意料。
在04、05年的時候,大學軟件工程的老師還在用VB帶學生做私活,對大部分程序員來說spring還只是“春天”,hibernate還只是“冬眠”的意思,而我因為先前供職的公司接觸的都是前沿技術,對這些早已熟稔于胸。很多人以為高精尖的ejb對我來說已被淘汰了。面對著初創(chuàng)的風行,滿腦子都是前沿技術的我覺得終于可以大施拳腳了。
餐飲行業(yè)的供應鏈系統(tǒng),在那個年代很多軟件企業(yè)也就提提概念,很多餐飲企業(yè)根本就毫無意識,我們就已著手做了,不得不說確實很超前,放在今天絕對是一個風投好題材。當時有一個山東客戶正處于夯實基礎以圖大發(fā)展的階段,他們希望通過引入餐飲供應鏈系統(tǒng),管控所有門店,使企業(yè)規(guī)范化流程化,于是我們雙方一拍即合,著手調(diào)研工作。
記得那是05年剛過春節(jié),正趕上春運回潮,我和老于坐上火車硬座,車廂里都站滿了人,座下面都躺著人,就這樣在一個悶罐內(nèi),忍著十幾個小時惡臭終于到站,馬不停蹄的直奔客戶處開始談需求,一直談到很晚,一切很順利,需求也捋出個脈落,就差公司總經(jīng)理張璇過來和客戶談業(yè)務簽合同了。我和老于從客戶處出來已是晚上十點多了,于是給張璇打了一個電話需要他趕緊過來洽談后續(xù)事宜,可愛的張總連夜坐著惡臭味更甚的長途往山東趕,而我和老于就去客戶介紹的旅館住宿了,這次的住宿的經(jīng)歷記憶尤新,可以用驚悚來形容。已經(jīng)很晚了,路上沒有路燈,摸黑找到那家旅館,前后門全都從里面上了鎖(頭一次見到旅館晚上要上鎖),我們在后門那使勁拍打,過了好一陣從里面慢悠悠走出一個披著軍大衣彎著腰的老人,開門把我們放了進來,然后老人又把門反鎖上,里面一片漆黑,連個燈苗都不見,我們問老人為什么沒燈,老人回答:“這些日子店內(nèi)裝修所以把電全斷了,你們扶著墻走到頭就是樓梯。”。于是我們二人照做著走到樓梯,上腳一踩,嘎吱響,居然是木樓梯,一點光也沒有的大廳里也沒有任何其它聲響,除了這嘎吱聲在這空曠的大廳里回蕩,這時我還是把我的“三菱小飛+”(那個年代別說智能手機了,連拍照手機都沒普及)拿出來,借著屏幕上的一點藍光看路,嘎吱聲加上幽藍的鬼火般的暗亮,這場景光想想就能讓人毛骨悚然。終于摸到房間,還好房間里有電。安頓好后,我們倆一夜未眠,一直在談著需求和揣摩著客戶的想法,談著談著天就亮了,煙缸里滿是煙頭,不知不覺中就這么過了一夜,一會兒,張璇也到了,這一夜他在車上也沒睡,就這樣三個充滿力量的年輕人再度來到客戶處,一切還算順利,簽了合同,也算是風行第一單。
對于我來講主要工作是實現(xiàn)客戶的需求,滿腦子的前沿技術在面對客戶場景、人員素質(zhì)和客戶投入這些實際問題時產(chǎn)生了碰撞,比如,要實現(xiàn)一個j2ee框架,首先最基礎的要保障用戶所有門店,配送中心和總部的在線狀態(tài),而實際情況是在那個年代adsl價錢很高的,所有異地的部門統(tǒng)一上網(wǎng)對客戶來說成本太高了,每個門店每月的上網(wǎng)費可以招兩名營業(yè)員了。當時的門店若要上網(wǎng)大多采用撥號上網(wǎng),那個年代56K貓上網(wǎng),網(wǎng)速又慢又不穩(wěn)定,根本不適合做業(yè)務,所以權衡之下只能放棄所有業(yè)務部門實時在線的要求。經(jīng)過實地調(diào)研,決定采用c/s,b/s混合,傳輸依然采用ftp,email等方式。這樣一個架構實現(xiàn)的供應鏈系統(tǒng),只能說是將將完成需求,而沒法達到管控的目的。當時的很多客戶都覺得做餐飲軟件系統(tǒng)沒什么成本,對程序員來說也沒什么工作量,因為都是些看不見的東西,所以大家都只認硬件,山東客戶就是帶著這樣的疑慮到天津來參觀了我們的工作,當我把設計的er圖和uml建模圖拿出來給客戶展示的時候,客戶的觀念立刻180度轉(zhuǎn)變,滿滿的兩張零號圖張鋪在他桌前,“軟件工程也是工程哪”,客戶自言自語道。
這個項目歷時幾年反反復復的在修改需求,各方面的因素讓這個項目并不成功,對我有深深的觸動,與此同時公司也步入了危機。對于我個人來說這次教訓非常大,“一切不考慮客戶實際應用場景的架構設計都是耍流氓”,這是我后來常說話。
就這樣公司出于節(jié)約成本的考慮搬到更小的地方,人員也走了大半,一直處于半死不活的境地,期間也接到過幾個相對大點兒的活,但都不足以支撐起公司的運營。在這期間張璇把自己關在屋子里沒日沒夜的寫庫存系統(tǒng),從一開始只管內(nèi)部的文具管理,慢慢發(fā)展出庫存管理,再后來就有了z3系統(tǒng)的雛形;老于則到處在客戶那推智能pos系統(tǒng),來維持著公司的運營;后來的馮金鑫主要維護pos程序和維護;而我修改著老代碼,寫一些新系統(tǒng)的公用組件和框架,而我曾經(jīng)滿腦子的前沿技術已變成大眾化的東西,知識更新也變得慢了。
公司就這樣不死不活的來到2010年,夏天正是世界杯,當時我最后一次出差去的還是山東,在回來的火車上,晚上十點多,老于給我發(fā)了一條短信“阿根庭1:4輸了德國”,我當時差點兒哭了出來,當時的阿根庭隊主教練正是球王馬拉多納,我是多么希望球王帶領的球隊一路走下去,而球王卻宿命般的被德國戰(zhàn)車斬殺,聯(lián)想到我好象也是宿命般的百般不順,現(xiàn)實與理想相去甚遠,終于年底的時候我離開了,依依不舍的離開,把精力最充沛的年齡花在了風行卻沒有換來想像的成功。
離開風行后去到的公司,很快便取得大家信任,擔任了副總工的職務,每天干的熱火朝天,新的思想和新的技術再次回到我的腦海里,期間也交了很多朋友,但和老于一直保持著聯(lián)系,期待著風行能轉(zhuǎn)好。
轉(zhuǎn)眼2014年到了,又是一個世界杯年,這一次阿根庭再次敗給德國,但這次是在決賽,可以說阿根庭走到了最后,并且決賽中一直壓制德國喘不上氣來。這一年里我同四年前一樣發(fā)生重大變故,先是因為一些個人原因下半年辭了職在家照顧家人,并且騰出時間寫自己的架構(云供應鏈部分架構脫胎于此),然后就是受到老于再次邀請回到風行,此時的風行已不同四年前了,在張璇老于和馮等人堅持與共同努力下大踏步的發(fā)展,并得到了商龍的眷顧,成為了商龍大家庭的一員。
再次回到風行,張璇也胖了,馮也胖了,不變的是老于還是那么胖那么搞笑。這次的主題依然是餐飲供應鏈系統(tǒng),但不同于十幾年前了,整體的網(wǎng)絡環(huán)境、人文環(huán)境包括政策支持都非常有利于供應鏈的發(fā)展,最重要的是張璇經(jīng)過這些年的磨煉已是供應鏈方面的專家,天時、地利、人和這次真的齊了,想不成功都難。當然回到新風行,我又交到了新朋友——馬工,商龍的元老,與我和老于同齡,非常說的來,不僅懂技術還很會協(xié)調(diào)人際關系,最關鍵的是與我和老于一樣都能喝酒。唯一的遺憾是我剛回到風行腿部就受了重傷,好在得到了包括商龍這邊同事在內(nèi)的很多朋友的照顧,真誠的感謝大家。
接下來的事情也就是正在發(fā)生事情,云供應鏈順利運營,EDI用戶快速增長,食尚購也將要起航,一切向好。
2018年,又是一個世界杯年…